溢辞

“若不能与已已共赴巫山,同下黄泉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。”

异世番外1.

利刃破空之声袭来,众人还未来得及转头,耳边传来“噗嗤”一声,一把绣春刀没入堂正中站着的中年男子心口。

“王……王老板……板?”下人战战兢兢地扶起男子,胆战心惊唤道。

身着大红飞鱼服的青年跨入门中,抬眼巡视众人一周,眼神闪了闪似笑非笑道:“公主、郡主不若先回吧?”

白筱和蓝芩俱是没有见过如此血腥场面的人,此刻也吓得有些腿软,好在未曾昏死过去。

见是锦衣卫三大指挥使之一的影炎,此刻一旁一个个吓白了脸的女郎们方才稍稍放了心。

青楼的老鸨软着腿颤着声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出来打官腔道:“哎哟真是对不住,让两位贵人受惊了,瞧这场面乱的,不若两位贵人先回吧?下次再来,小人一定好酒好茶招待着。”

这便是赶人的话了,只是因为二人的身份不好直接开口赶。

老鸨又转头道:“影炎大人(?)来啦,您可许久未曾光顾小人这儿,怎么一来就是这么大一出?这可叫小人的生意怎么做呀?采采还不快扶大人上楼去歇歇?”

白筱和蓝芩这次偷偷摸摸来了海棠院还是乔装作男子来的,既已被识破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待下去。

蓝芩恨恨一拂袖,出声讽刺道:“看来,影炎大人是这儿的常客呀。”

影炎搂上女子的细腰,毫不在意地随意笑笑:“蓝芩郡主过奖了。”又继续逗自己怀里小脸恢复了些许红润的姑娘。

白筱隐隐听到那姑娘娇嗔了声“讨厌”和影炎低低的暧昧的笑,嘴角抽了抽,扯了扯蓝芩的袖子,低声道:“走吧。”

出了海棠院,蓝芩依然愤愤不平:“我一定要去皇伯父那里告他一状,好好的锦衣卫竟然天天来这种地方鬼混!还随意出手伤人!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?!”

白筱若有所思道:“你先冷静一下,锦衣卫本就有这个权力先斩后奏,或许事情不是表面上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。”

蓝芩撇了撇嘴:“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查到王老板身上。他可是这个案子的关键人物。”

白筱略一思索:“要不……我们先去找醋栗吧?”

……

影炎搂着暮天的腰上了楼,进了拐角的房间,立马跟烫了手似的放开了。

两人坐下,暮天到了两杯茶,一杯推给他,一杯一口灌下去。

“我说你也太不厚道了。”暮天翻了个白眼,“杀人前也不跟我通个信,吓死我了。”

影炎斜他一眼:“你怕不是在青楼呆久了真把自己看成个女人了?”

暮天一口水喷他身上:“……?!”

影炎面无表情地擦了把脸,揩了揩衣领,摊开手:“你脸上的粉。”

装女人嘛,当然要化妆。

暮天瞪了他一眼,冷静下来问道:“你杀他干嘛?”

影炎也冷静道:“他调戏你。”

暮天:替我像您祖宗十八代问个好呢亲?

影炎揉了揉太阳穴:“开个玩笑。他背后的人可能跟朝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,不能轻易被白筱公主和蓝芩郡主套出话来,而且这两位陛下不宜牵扯进这桩案子。何况,此人一死,他背后的势力必定沉不住气。”

……

白筱和蓝芩马不停蹄赶去了锦衣卫司所,刚跨进院门,就远远瞧见一红一青两个身影抱着互压在石桌上。

蓝芩的嘴角抽了抽。

锦衣卫都是些什么狗官?

红衣青年听到声响站起来,被他压着的青衣少年才得以起身。

红衣服的是指挥使天遥。

至于青衣少年……蓝芩的表弟世子醋栗。

指挥使大人衣冠楚楚,世子殿下衣襟散落。

??

蓝芩深吸一口气,颤着声道:“你们俩……在干嘛?!”

醋栗拢了拢衣襟,呼吸有点凌乱,脸色通红:“表姐,你别想多……”

白筱也觉得有点懵,她俩听说醋栗来了这儿便一同赶来,未曾想刚进门便看到了这么一幅画面。

天遥深吸一口气,忍住想回头甩门的冲动,作了一揖:“回两位殿下,世子抢了臣一样东西。”

醋栗拍桌而起,大怒道:“那分明就是我的!”

天遥皱眉:“你怎么如此不讲理?”

醋栗捏紧了拳头,又颓废地低下了头:“前年春时我有回在月桥上赏花掉了水,一个少年救了我,却没有告诉我任何他的讯息,他走后我在地上发现了一块令牌,但再也没找到他。前些日子我发现令牌不见了,今日却见天遥的腰上挂着这么一块……”

天遥冷不丁插了一句:“你说的是剑魄吧?”

醋栗大喜过望:“你认识他?”

天遥冷哼一声:“世子怕不是眼瞎,我锦衣卫人手一块的令牌世子是第一次见吗?”

蓝芩:“……”

白筱: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醋栗的脸更加红了,“我不管,你带我去找他。”

天遥再次深吸一口气,面无表情道:“他和影炎去办案了。”

蓝芩惊讶道:“不可能,我和白筱才刚看到影炎他……咳,进了青楼。”

白筱皱眉道:“不对,当时我们的注意力都被影炎吸走了,我好像隐约间看到一个黑影闪到了海棠院的后院。”

三人异口同声对天遥道:“我们要一起与你们去查案!”

后来天遥被三人磨的没办法,只好带着他们一起又回了海棠院。

这回是从侧门进的。

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方法联系的,到达时影炎已经等在门口。

“哟,三位殿下都来了啊。”影炎笑眯眯道,“臣真是受宠若惊。”

醋栗个子高块头也大,此刻满头冒汗:“我要见剑魄!他人呢?”

闻言,影炎挑了挑眉,面色变得古怪。

白筱道:“影炎大人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?”

“不不不。”影炎不仅面色古怪,声音也古怪,“公主一声大人臣担不起,直呼臣名便是。只是臣之前听剑魄言……不知哪个杀千刀的偷了他的令牌,害他一连大半年上不了朝,还是后来我和天遥求的情才给他补了一块。”

像是……憋笑憋的。

“他还说,让他抓到是谁,揍他揍到连他亲娘都认不出来他是谁。”天遥的语气凉飕飕的,“怎么着世子爷,担心自己的身子骨吗?”

影炎忍不住笑出来:“哟,世子殿下,那人不会就是您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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